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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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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動作也快,借著回禮的由頭,隔日便命人去了吏部侍郎府裏,拐著彎道明了來意。

臨近傍晚,陳淵才從外頭回來,沾著滿身酒氣,神志尚還算清明。

王氏忙疾步上去攙扶,“怎的又喝酒了?我不是跟你說了,少與外頭那些個狐朋狗友結交,多看些書,走走正途。”

陳淵閉了閉眼睛,這話她不止聽王氏說了千遍,腳下踉蹌了兩步,打了個酒嗝才揚聲道:“我知道,您別說了!”

王氏皺緊眉頭,嘆了口氣,自大兒子陳昭去了後,她就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小兒子身上,但見他這幅樣子,有些很鐵不成鋼的味道。

心思不用在正途上,成日裏就想著怎麽玩,自己說了千百遍他也聽不進去,也只能指望著給他娶個厲害點的兒媳婦回來,好好管束著他。

扶著陳淵坐下,王氏繼續道:“今兒王府來了回話,娘想替你將二房大小姐定下,你覺得如何?”

陳淵目光閃了閃,酒立馬醒了大半,不可置信的說:“什麽王府?定下什麽?”

“你的婚事啊!你也老大不小的了,還沒個成就,娘尋思著你成親了能好些。”

“不行!”陳淵皺眉:“我不想成親。”

“為何?你給我個理由!”王氏有些慍怒,詰問道。“你知不知道,林修睿如今勢頭正好,以後前途不可限量,若是與他沾上親,他日後也少不得提攜你。”

陳淵有些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,啞著聲道:“就是不想娶。”

王氏滿臉愁容:“娘知道你的心思,也找人去說道過了,原是打算定下林湘的,可人家不答應啊!你也知道,她貴為郡主,又得世子喜愛,娘有心替你籌謀。”

頓了頓她才繼續道:“可你……哎,若是你大哥還在,說不定就能成了。”

陳淵重重地吸了口氣,壓下心中怒火:“我何曾有過什麽心思?我這輩子就這樣,也不想攀附什麽人……”

王氏惱怒:“總之,你不娶也得娶!”

門砰的一聲闔上,陳淵這才仰面躺到了榻上,清明的眼神怔怔望著帳頂,哪還有半分酒氣。

自小陳淵便對入仕不感興趣,反倒熱衷醫術,那時還有大哥頂在前頭,王氏全部的期望落在大哥頭上,也不太愛管他,陳淵樂得輕松,偷偷摸摸跑去拜了個師傅。

可是,好景不長,陳昭發生意外之時,陳淵正隨著師傅在外雲游,等接到家書趕回來時,大哥已經不在。

王氏不欲希望落空,將他拘在了家裏讓他擔起大哥的擔子,起初陳淵還痛恨自己一身醫術卻不能救下最親的人,打算先安撫了爹娘再做別的盤算。

隨著時光漸久,王氏心態開始變得慢慢急躁起來,與她談了多次心,王氏也不放棄,陳淵便開始日日裝醉,裝作不思進取的模樣,為的便是讓王氏死了這條心,不想她卻將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婚事上頭。

時間如白駒過隙,倏然而逝。這些日子,顧懷瑜無人打擾倒是過的悠哉。每日從老夫人那裏請安回來後,便開始謄寫靜心咒,她心中怨氣過盛,每每謄寫一遍,便能靜下心來不少。

林湘腿好了之後便被罰跪了祠堂,許是在籌謀下次的計策,又或許是丟了臉面被約束了,總之這之後也沒空來找她的麻煩。

林修睿見她也只是看看書或練練字,似乎是壓根沒將宋時瑾放在心上,也歇了繼續過來打探的心思。

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起來,窗外有了蟬鳴,顧懷瑜臨窗而立,心中像是遺忘了什麽,卻又想不明白。

“怎的今年這麽早就有蟬鳴了?”紅玉揮了揮手,想拂開耳旁聒噪的聲音。

綠枝點了點頭,被這聲音吵的心緒難寧,“還未到夏至就這樣了,再過些日子不知道要熱成什麽樣子……”

“哎。”

嘆了口氣,顧懷瑜重新坐回了椅子上,她心裏隱隱覺得這件事很重要,偏偏怎麽想都想不起來。

“誰?”綠枝忽然大呵一聲,“滾出來!”

房梁上瓦礫輕響,片刻後從房檐處閃出一道身影,他手裏捧著個盒子,躬身道:“見過顧小姐!”

顧懷瑜仔細一打量,便瞧出這是那日更在宋時瑾身邊的護衛,“你叫莫纓?”

“小姐記性真好。”莫纓咧開嘴,笑了笑道:“這是主子命屬下送來的,望顧小姐笑納。”

顧懷瑜接過盒子,打開一看,是一支做工精巧的簪子,“這是何意?”

莫纓咳了咳,他不太好意思說,宋時瑾在壽宴那日沒見她簪帶自己送的首飾,回去懊惱了許久,躊躇了這麽些時日,才命他將自己親手準備的東西送過來。

“請小姐借簪子一用,小的為您示範一下。”

顧懷瑜點了點頭,便見莫纓的手捏住簪花兩側,啪嗒一聲鎖扣輕響,合攏的花瓣便打開了,他指尖捏住一頭,指著花穗處道:“若小姐遇到危險,便將此物扯下,空口處向上,接收到訊號,距您最近的護衛便會趕到。”

“若是青天白日也能看到嗎?”她問。

莫纓點頭:“會,我部有特殊的鑒別方法。”

“倒是精巧。”顧懷瑜毫不客氣的收下:“替我謝謝你家主子。”

莫纓頓了頓道:“此物還請小姐日日戴著,若遇危險,能保平安。”

綠枝抽了抽嘴角,看著莫纓笑的不懷好意。

這話你居然也說的出口!

莫纓咳了咳,眼神示意:我能怎麽辦!只有睜著眼睛說瞎話了!

顧懷瑜正捏著簪子細細看著,頭也不擡的應了聲:“好,我會帶著的。”

莫纓輕聳了下還在隱隱作痛的肩膀,可算是松了口氣,興高采烈回去覆命了。

晚間一場夜雨落下,這兩日升高的氣溫又驟然涼了下來,顧懷瑜起床時被這似初春的溫度一凍,心裏那股不好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。

今日便是端午,臨江旁的龍舟賽安排在了下午,結束之後正好可以逛逛城中的燈會。這樣的熱鬧每年都有,老夫人也想借機讓姐妹幾人好好拉近關系,是以連二房的林織窈也命人去叫了過來。

林湘在屋裏裏挑挑選選了半個時辰,才算是打扮好,自那日壽宴過後,盛京世家小姐們的穿衣風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一向以清新淡雅為主流的顏色,卻忽然刮起了華麗鮮艷的風。

她偷摸嘗試過一次,自己看起來是與往日不同。林湘素來偏愛清淡的顏色,這麽一換風格,倒是惹人眼前一亮。

她今日穿了件玫紅色的曳地長裙,百花分肖髻旁斜斜插著累金絲芙蓉簪,另配以米色珠花,刻意將眼尾的弧度拉長,既華麗又有些說不出的味道。

看著鏡中有些許陌生的自己,耳旁垂落的發絲剛好掩蓋了臉頰部分不足,林湘撫了撫圓潤的下頜,嘴角揚出一道滿意的弧度。

只是想到近些日子,林修睿對自己的囑咐,她的臉色又倏然間陰沈下來。

林修睿近來對顧懷瑜的態度有些奇怪,平日裏那種不耐的神情全然不見,甚至林湘還隱隱看出了幾分討好的味道。

她也旁敲側擊的問過,林修睿卻閉口不答,只說希望她日後與顧懷瑜好好相處,放下心中芥蒂。

可是,怎麽可能!

她與顧懷瑜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,前兩次被顧懷瑜打了個措手不及,她相信,顧懷瑜也猜了出來,這暗中動手的是自己。

若自己坐以待斃,那麽等待她的便是顧懷瑜毫不留情的反擊。

這麽想著,便到了壽安院,林湘在踏進門看到端坐在老夫人膝下二人的瞬間,心中的嫉恨就怎麽也壓不下去了!

顧懷瑜一身雲錦薔色廣袖群,脖間細膩的肌膚很是惹眼,腦後松垮垮挽著的發髻上墜著琉璃細金鏈,側邊的九股飛鸞步搖隨著動作輕輕晃動,讓人移不開眼。

而她旁邊的林織窈則穿了身窄袖勁裝,高挽著發髻,眉梢入鬢,端的是英姿颯爽,眼角一粒朱砂痣卻不突兀,比之時下少女,多了絲爽朗的風姿。

林湘暗自咬牙,這二人,簡直生來就是與她作對的!是老天派來克她的!

“來了。”老夫人緩緩開口,目光在精心打扮過的林湘身上繞了繞,見她唇角僵硬的笑意,默默嘆了口氣。

林湘回神,斂去面上不快,往前走了兩步,恭敬道:“見過祖母。”

“落坐吧。”

那日佛珠斷裂後,老夫人便一直心緒不寧,眼瞧著這麽些日子過去了,也沒發生什麽不好的事,這才稍稍放下心來。

隨即看了一眼堂下幾人,囑咐道:“今日外頭人多,你們多帶幾個下人出去,萬事當心一點,切不可貪玩甩開下人。”

林織窈點了點頭道:“祖母您且安心吧,有我在,斷不會發生什麽危險。”

老夫人笑了笑道:“我這話就是說給你聽的,今日你可給我安分點吧,若是生了意外,便罰你禁足一年。”

林織窈悻悻地抹了抹鼻子,對老夫人的話不以為然。歷年都有花燈節,也不見什麽時候出過意外。

老夫人又再強調了一遍,對著幾人的丫鬟細細吩咐了一番,便打發了三人出去。

暑氣已經蒸幹了地面,套上了韁繩的駿馬打了個響鼻,林湘睨了跟在身後的幾人一眼,先一步撩開車帷上了馬車。

林織窈素來與她不太對付,白了她一眼後,嘁了一聲,拉著顧懷瑜坐到了離她稍遠的位置。

雨過天晴,天上的雲如條條浪花般堆疊在一起,路上馬車絡繹不絕,很是熱鬧。顧懷瑜瞥了一眼沈默不言的林湘,覺得有些反常。

若是往常林織窈這麽做,二人早就吵了起來,可現下林湘竟只是面無表情看著窗外的景致,不發一眼。

許是察覺到了什麽,林湘迅速扭過頭,沖著二人勾了勾唇角。

顧懷瑜瞇了瞇眼睛,林湘這種表情太過熟悉,不免讓她想到前世種種,心中一下了然,她怕是又在打什麽歪主意了。

半個時辰的時間不到,馬車就停了下來。

江面在此處擴寬了許多,水流平穩並不湍急,十餘艘描金畫菜的龍舟已經穩穩停泊在起點,臨江旁已經人山人海,好在王府早已在最為前排的地方占了一席之地,幾人下了馬車後便由丫鬟攙扶著上了游船。

江風湧動,吹的人衣袂飄飄,林織窈坐在船頭安放好的桌案前,手中捏了塊芙蓉糕,打量著顧懷瑜。

老實講,在第一次見到顧懷瑜的時候,林織窈是不太喜歡的。

初見她那般柔柔弱弱若的模樣,一看便是只逆來順受的小綿羊。可經過祖母壽宴一事,林織窈就默默否定了這個想法,她覺得顧懷瑜像她養的貓,看起來溫順,可實則性子狂野!一旦你惹了她,這尖牙利爪便會撓死你。

又見自家大哥待她如此親近,難免就對顧懷瑜這人好奇起來。

越觀察越是對她欣賞,林織窈覺得這股子情緒來得太過怪異,想來想去,只能歸咎到,自己難得遇到興趣相投的。

有時候女生的友誼就是來得這般莫名其妙,思來想去,林織窈開口道:“晚些時候小妹和我一起逛花燈節吧?”

“好啊。”顧懷瑜雖是詫異,還是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。

因著林修言的原因,又加之林子謙性子單純可愛,林織窈脾氣雖是火爆,但她能看出她本性並不壞,因此她對二房的人可以說是難得一見的喜歡。

林織窈來了興致:“我知道一家臭豆腐,特別的好吃,一會帶你去嘗嘗。”

被冷落了許久的林湘正想取笑,只聞岸邊鋪著紅毯的高臺上一聲鑼響,十餘支隊伍已經按著順序上了龍舟。

按照以往慣例,這時候各家會下些賭註,買自己看好的那個隊伍。若是得勝,今日這些個賭註最終會以得勝者的名號將銀子用於膳堂,贈衣施粥,不失為一件好事。

將銀子交給小廝後,隨著一聲炸響,十餘艘龍舟便以箭般的速度沖了出去。鼓點密集,兩岸喝彩聲好不喧囂。

林湘不著痕跡打量了一眼看得起勁的林織窈與顧懷瑜,偷偷往後退了一步。

視線落到二人身上時,眼中閃過一絲幽暗的光。欄桿外便是深不見底的江水,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龍舟之上,自己只需這麽輕輕一推……

她沖著候在船倉處的朝露與朝汐使了個眼色,二人便擡腳上前,不著痕跡的遮住了顧懷瑜的身影。

林湘看著毫無察覺的顧懷瑜,嘴角陰冷的扯了扯,往前踏了半步,伸手就向顧懷瑜的後背推過去。

只可惜,顧懷瑜一早見她神情不對,便有了防備。在她悄悄後退的時候,顧懷瑜心中已然警惕起來,面上只當是不知,甚至還專心致志往龍舟的方向看,刻意露出沒有防備的後背。

果不其然,又是這種沒有腦子的招數,感到身後的人在靠近,顧懷瑜正想回頭踹過去,卻不想身邊的林織窈動作更快。

摟著顧懷瑜的腰後退了幾步,順勢扯住林湘的手腕往肩上一抗,將她整個人翻了一圈砸到了地上,咚的一聲巨響,被鼎沸的人聲掩蓋。

人群越來越沸騰,想來是駛出的龍舟開始返程,林湘仰躺在地上,只覺五臟六腑都錯了位,一口氣提不上來,躺在地上喉嚨裏發出嚇嚇的聲音,眼前一陣陣暈眩。

朝露與朝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,剛想要上前,卻被綠枝與紅玉鉗制住,獨留下林湘煞白著臉看著向她緩步行來的顧懷瑜。

“你要幹什麽?”緩過那口氣,林湘忍著背心處的痛楚,顫著聲問。

顧懷瑜從頭上拔下那枚簪子,在指尖轉了兩圈,冰冷尖銳的簪尖抵上了林湘的臉。

“你說呢?”

“你若是敢……”林湘咽了咽口水,緊張的說:“你若是敢這麽做,哥哥不會放過你的!”

“你都想要取我性命了,還想我手下留情不成?”顧懷瑜舉著簪子,沿著林湘的側臉滑動。

“你沒有證據,誰都不會信你的!”

顧懷瑜點頭:“也是,現在殺了你還得賠上我一條命,不過嘛……”

話音剛落,顧懷瑜手起簪落,利器入肉之聲響起,尖銳的簪頭已經貫穿了林湘整只手掌。

“我得先收點利息不是?”

“啊!”林湘尖嘯一聲,自小不曾受過一丁點苦,更別說如此鉆心的疼痛。她整個人都開始發抖,冷汗將後背的衣裳打濕,貼在背脊處,被江風一掃,冷得牙齒都開始打顫。

既然早已打算撕破臉皮,顧懷瑜也懶得再和她裝什麽姐妹情深,向著林織窈伸手:“大姐,借你鞭子一用。”

林織窈挑了挑眉,對林湘這個野種她早就看不慣了,想要抽她一頓可是一直沒找到理由,這會聽顧懷瑜這麽一說,想也不想便將軟鞭遞了過去。

林湘嚇得心臟似要跳出胸口,她猛地喘息了幾聲:“顧懷瑜,你怎麽敢!我是郡主!你算什麽東西,憑什麽打我。”

“鳩占鵲巢這麽久,你在我面前提身份?”

顧懷瑜彎起唇角笑了笑,似春風拂面好看的緊,落在林湘眼裏卻變了味道,透過她那雙漆黑的眼睛,林湘仿佛看到了一只尋仇的紅衣厲鬼。

“你說,我若是到皇上面前,狀告林修睿欺君之罪,你會是什麽下場?”

林湘面色一變,方才還能強撐著的勇氣褪去,撐著手往後退,道:“你都知道了?你都知道了……我就知道。”

顧懷瑜也懶得再和她多說什麽,她本不欲這麽早動手,但前世的仇人日日在眼前晃悠,她若是不減輕一點這份怨氣,恐怕第一個瘋的就是自己。

將鞭子抖開,顧懷瑜挑了個角度,毫不猶豫的一鞭子甩了上去。她本就細皮嫩肉,不如張譯成那般經打,兩鞭子下去,就開始發出殺豬般的嚎叫。

鼓點越來越急促,吶喊聲徹底蓋過了林湘的嚎叫。每打上一鞭,林湘便會在地上滾上一圈,身上紅腫的傷口被壓到,那滋味簡直生不如死。

鑼鼓聲停了,岸邊爆發出陣陣歡呼,顧懷瑜這才收了手,林湘受此折辱,死死地盯著顧懷瑜,卻礙於她手中的鞭子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
朝汐從紅玉手中掙脫出來,趕忙跑到林湘身旁,向著顧懷瑜就道:“奴婢定將今日之事稟告於世子,老夫人!”

“住口!”林湘視線猛地轉向朝汐:“不許說!”

顧懷瑜既然已經知曉了一切,方才所說的話就是在告訴自己,若是惹急了她,說不準她就真的去告了禦狀,反正要死一起死。

對於她那般不要命的態度,林湘卻不敢一博,只要自己身份一日不被揭穿,這個仇總能找機會報。

“記著,我是從樓上滾了下來,自己摔成這樣的!”

林湘一字一句說完,便死死咬住了牙齒,用力到牙齦都要滲出鮮血。

朝汐渾身一抖,不可置信得看著林湘。她的性子向來呲牙必報,怎麽能忍得下這口氣!

受了這般奇恥大辱,林湘也沒有臉面再逛下去,“扶我回去。”

待人一走,林織窈才拍了拍手,笑看著顧懷瑜道:“原來你真的知道?”

顧懷瑜點了點頭:“你是怎麽知道的?”

“我偷聽到的。”林織窈笑道:“方才可真是大快人心,你怎麽不抽狠一點,那麽兩鞭子便放過她了?”

顧懷瑜也笑,卻沒有回答,她巴不得今日就抽死林湘,可是林修睿不倒,林湘便有人護著,若是自己殺了林湘,保不住林修睿瘋起來將自己殺了。

已經死過一次,顧懷瑜可不想再遭這罪過。

將軟鞭重新折好遞給林織窈:“謝謝。”

林織窈擺了擺手:“送給你吧,我瞧著這鞭子與你有緣,你用起來也挺順手。”

不遠處的望江樓中,宋時瑾從窗口踱步回來,對著莫纓道:“去搜羅些女孩用的九節鞭,或者精巧些的軟鞭,最好是既輕又不易折損的。”

莫纓正欲回話,就聽他嘆息一聲:“算了,我自己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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